第85章 噩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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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5章 噩夢
孔笙知道這件事的時候，軍區已經加大了救援的力度，能派的都派出去了，他只能等。但他心裏很難受，臉上還不能流露出絲毫的痕跡，特別是面對一見他就問安燃消息的江楠，他更不敢洩露半點消息。
江楠不疑有它，她擡頭看著安燃離去的方向，輕聲道：“要過年了，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回來？”
孔笙也嘆道：“是啊，希望他能趕回來過年。”小子，一定要平平安安地回來。
江楠雖然一個人過年，可也沒閑著，休假後開始忙著大掃除，家裏日常的衛生雖然搞得不錯，但那些邊邊角角還有各種家具都要重新擦洗一遍，窗簾跟燈具更是請了專業的人上門清洗，等把整間屋子都打掃一新後，又去超市買了很多年貨，趁著快遞還沒有放假寄回家裏，冰箱也塞得滿滿的，就怕初一要上班後市場買不到吃的。
年三十一大早，她把準備好的的年貨往車廂裏一塞，開著車就直奔田媛家。
一進小院就發現不一樣了，院子裏原來橫七豎八放著的東西全被清空了，地方一下就大了起來，朱傑正在殺雞，田媛拿著剪刀在裁對聯，小寶跌跌撞撞地追著一只灰色的兔子在院子裏跑來跑去。田媛見江楠提著東西進來，連忙上前：“你還帶這麽多東西過來幹嘛？快進屋。”把她迎進了東廂。
江楠四下張望，東廂裏貼了嶄新的墻紙，換了新窗簾，連床單被褥都全換過了，田媛一邊讓她把包放下，一邊道：“今晚你就睡這裏，屋裏全換過了，都是新的，以後要來這屋也留給你。”
江楠連忙拒絕：“我大年初一就要開業，就不留夜了。”
田媛眼睛一瞪：“怎麽不留？你都有車了還怕趕不及嗎？留下來跟我們一起守歲。”
江楠拒絕不了閨蜜的好意，只好答應，看了一眼窗外：“院子收拾好了還挺大的嘛。”
田媛長長地舒了一口氣：“可不是！原來這兩間房他大哥大嫂就算鎖著不用也不讓我們用，現在好了，全搬空了，我就把隔壁那間清出來，院子裏的雜物全搬進去了，把這三四十平米的空地整出來，還別說，家裏整個都幹凈利落了，小寶也總算有個活動的地方了。”
江楠看著小寶追著那灰兔子玩：“你還給小寶養了個兔子？”
田媛哈哈大笑：“哪裏呀，那是朱傑準備殺了過年的，放出來讓他玩一會兒。”
她把江楠當自己人，也不跟她客氣，拉著她幫忙貼對聯貼窗花，把早上新買的桔子樹跟鮮花擺出來裝飾屋子。
忙了大半天，朱傑過來說：“大哥大嫂跟鑫鑫今晚過來一起吃團圓飯。”
田媛的臉一下就拉下來了，當著朱傑的面沒說什麽，轉身就跟江楠抱怨：“要過來吃飯也不提前來幫忙，真把自己當客人一樣。”
江楠知道她只是嘴上說說而已，房子都已經過好戶了，朱母還在呢，朱傑兩兄弟總要找個契機繼續走動的。
果然等到快開飯的時候，朱浩夫妻帶著孩子過來吃晚飯了，看見江楠也在，很熱情地跟她打招呼。
朱傑忙了一整天，做了滿滿一桌子的菜，朱浩夫妻屁股一擡就坐了主位，還招呼江楠：“快坐下吃飯，不用客氣。”
江楠：……
吃到一半，徐貴鳳上下打量江楠：“江楠妹子，外面停著的那輛新車是你的吧？”
江楠眨眼：“是吧，高爾夫。”
朱浩就開口道：“我前兩天剛提了臺夏利，比你的車可差遠了，你那車下來要快二十萬吧？”
江楠含糊道：“不用，十多萬。”
朱浩道：“那最少也要十七八萬了，差不離。”
徐貴鳳道：“新車就花了快二十萬，你還借了十萬給田媛，你那個店好賺錢啊。”
江楠道：“還行吧。”
徐貴鳳頓了一下，忍著氣道：“我聽說小婷在你那邊上班，一個月近千塊錢呢。”
江楠慢吞吞道：“並沒有，朱大嫂可能是聽錯了。”
徐貴鳳就看了朱傑一眼道：“不知道你們店還招不招人？我有個堂妹，可機靈了，之前就是在百貨公司幹的，你看著給安排去你店裏吧，工資跟小婷差不多就行。”
田媛的碗就“當”地一聲放在了桌上。
江楠給她使了個眼色，讓她別說話，微笑道：“多謝朱大嫂推薦了，我店裏現在不缺人。”
徐貴鳳臉上下不來，強笑道：“怎麽會不缺人呢？就你這身家，還差這八百一千的工資嗎？”
江楠道：“小本生意而已，混口飯吃，四五十平的小店，放不下那麽多人了，不好意思。”她話說得很婉轉，拒絕的意思卻表達得很清楚了。
徐貴鳳被當場拒絕，臉色很難看，但江楠從始至終說話都客客氣氣的，她就是想發飆也沒有理由。
吃完飯後，眾人坐在客廳裏看春晚，朱浩拉著朱傑去串門了，徐貴鳳拿了一把瓜子在磕，看了一眼江楠：“江楠妹子還沒結婚吧？可憐見的孤家寡人一個人過年，要不要我給你介紹個對象？女人還是要有個家生個娃才好。”
田媛的臉就拉下來了，冷笑道：“不知道大嫂有什麽好對象可以介紹，不妨說來聽聽。”
徐貴鳳立刻把瓜子放下：“我們單位的副主任怎麽樣？今年才34，離婚帶了個女兒，年紀大點知道疼人。”說著她看了一眼江楠，“他可是地地道道的本地人，介紹了多少水靈靈的外地妹子給他都看不上，不過江楠妹子這等人才家世，如果想見見，我就厚著臉皮去說一說。”
田媛簡直要氣笑了：“不行，這人條件太好了，我們江楠攀不上，免了吧。”
徐貴鳳也不知是真聽不懂還是假聽不懂，想了想又說了一個：“朱浩手下好像有個工程師也沒成家，不過他可沒B市戶口，也是離婚了，不過孩子跟著媽媽呢，不用他管。”
田媛陰陽怪氣道：“大嫂你怎麽光介紹些離婚帶娃的貨色呀？就沒那種英俊高大本地戶口又年輕的嗎？”
徐貴鳳一聽，立刻挑起一邊細眉：“江楠妹子畢竟離過婚，哪家沒結過婚的好男兒會要一個離異婦女？你別怪嫂子說話難聽，女人就得趁現在年輕還有個好樣貌，早做打算，等年紀一上來，這些有單位的餘光都掃不到你。”
田媛大怒，正想反駁，江楠忽然按住她的手，對徐貴鳳笑道：“這事就不用大嫂操心了，我已經有對象了。”
徐貴鳳上下打量她，一臉的不信，有對象還跑朱家過年？她陰陽怪氣道：“哦，不知道找的是什麽樣的對象啊？”
江楠微笑道：“英俊瀟灑高大威猛還年輕沒結過婚，也是國家單位的。”
徐貴鳳不服氣：“真的假的？那他知道你離過婚嗎？”
江楠道：“知道啊，第一次見面我就告訴他了。”
徐貴鳳不信：“那他看上你什麽了？”
江楠微微一笑，撫了撫頭發：“大概是看上我是富婆，能讓他少奮鬥三十年？”
徐貴鳳的臉一下就青了，田媛一下就樂了。
送走了朱浩一家，田媛拉著江楠的手安慰她：“大嫂那人就是嘴巴賤，你不要跟她一般見識，什麽離異的只能找離異的，你現在事業發展這麽好，大把好男兒隨你挑。”
江楠搖了搖頭：“我怎麽會跟她一般見識。”
但田媛見她臉色不是很好的樣子，忍不住有點擔心：“你上次說的那個首長，他後來還來找過你嗎？”
對了，田媛還不知道她已經跟安燃在一起了，只是安燃現在這種情況，她知道了也只會勸他們分開。江楠不想讓好友擔心，只能黯然道：“我也很久沒見他了，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裏，過得好不好。”
田媛見提起安燃後她臉色更不好看，不由安慰她：“不著急，我看你這店是開著了，等你把房子買下來，戶口也遷過來，我看那些眼睛朝天的本地人們還敢不敢挑三揀四？到時只怕你挑花了眼。”
陪著田媛一家守歲到十二點，B市所有人家都點燃煙火爆竹應祝1997年新春的到來，江楠看著漆黑的夜空被煙花點亮，一張張笑臉喜迎新春，她站在熱鬧的中央卻更顯寂寞，心中忍不住悄聲呼喚：
“安燃，你在哪裏？”
當天夜晚，她就夢到了安燃，身穿一襲筆挺的軍裝向著她微笑走來。
“安燃！”她忍不住撲向他的懷裏，與他緊緊相擁，淚眼朦朧間，她泣不成聲質問：“你去了哪裏？我等了你好久，你怎麽還沒回來？”
安燃伸出手擦去她的淚，輕輕在她眼睛上一吻：“我現在就回來了。”
她擡起眼睛看著他，忽然見到滿臉溫柔的安燃眼睛裏流下了血淚，整張臉變得面目全非，剛才還筆挺的軍裝破破爛爛地掛在他的身上，原本魁梧健壯的身軀變得瘦骨嶙峋，鮮血淋漓，他痛苦地趴在地上向她伸出手：“江楠……”
“啊！”江楠猛地驚醒，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，心臟撲通亂跳，急促地喘息著，額頭上全是汗。喘了好一會兒，她才反應過來，她做噩夢了，夢見安燃出事了。
她看了下手表，剛好五點鐘，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，被這過於真實的噩夢驚醒，她一點睡意也沒有了，楞楞地坐在床上發呆。
難道戀人之間真的存在什麽心有靈犀不成？不不不，她連忙搖頭否認，不會的，應該是她太擔心安燃出事了，所以才會做這樣的夢。才這樣想著，心裏忽然難受得不行，眼淚止不住地從眼睛裏爭先恐後地滑落。這一刻，她發了狂地思念他，想念他的溫度，想念他的熱情，想念他的溫暖的懷抱，想念他的一切。
她跪坐在已經漸漸變冷的床上，雙手合什向上天祈禱：蒼天，你既讓我重生一回，我願折壽十年，換他渡過此劫，平安歸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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孔笙知道這件事的時候，軍區已經加大了救援的力度，能派的都派出去了，他只能等。但他心裏很難受，臉上還不能流露出絲毫的痕跡，特別是面對一見他就問安燃消息的江楠，他更不敢洩露半點消息。
江楠不疑有它，她擡頭看著安燃離去的方向，輕聲道：“要過年了，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回來？”
孔笙也嘆道：“是啊，希望他能趕回來過年。”小子，一定要平平安安地回來。
江楠雖然一個人過年，可也沒閑著，休假後開始忙著大掃除，家裏日常的衛生雖然搞得不錯，但那些邊邊角角還有各種家具都要重新擦洗一遍，窗簾跟燈具更是請了專業的人上門清洗，等把整間屋子都打掃一新後，又去超市買了很多年貨，趁著快遞還沒有放假寄回家裏，冰箱也塞得滿滿的，就怕初一要上班後市場買不到吃的。
年三十一大早，她把準備好的的年貨往車廂裏一塞，開著車就直奔田媛家。
一進小院就發現不一樣了，院子裏原來橫七豎八放著的東西全被清空了，地方一下就大了起來，朱傑正在殺雞，田媛拿著剪刀在裁對聯，小寶跌跌撞撞地追著一只灰色的兔子在院子裏跑來跑去。田媛見江楠提著東西進來，連忙上前：“你還帶這麽多東西過來幹嘛？快進屋。”把她迎進了東廂。
江楠四下張望，東廂裏貼了嶄新的墻紙，換了新窗簾，連床單被褥都全換過了，田媛一邊讓她把包放下，一邊道：“今晚你就睡這裏，屋裏全換過了，都是新的，以後要來這屋也留給你。”
江楠連忙拒絕：“我大年初一就要開業，就不留夜了。”
田媛眼睛一瞪：“怎麽不留？你都有車了還怕趕不及嗎？留下來跟我們一起守歲。”
江楠拒絕不了閨蜜的好意，只好答應，看了一眼窗外：“院子收拾好了還挺大的嘛。”
田媛長長地舒了一口氣：“可不是！原來這兩間房他大哥大嫂就算鎖著不用也不讓我們用，現在好了，全搬空了，我就把隔壁那間清出來，院子裏的雜物全搬進去了，把這三四十平米的空地整出來，還別說，家裏整個都幹凈利落了，小寶也總算有個活動的地方了。”
江楠看著小寶追著那灰兔子玩：“你還給小寶養了個兔子？”
田媛哈哈大笑：“哪裏呀，那是朱傑準備殺了過年的，放出來讓他玩一會兒。”
她把江楠當自己人，也不跟她客氣，拉著她幫忙貼對聯貼窗花，把早上新買的桔子樹跟鮮花擺出來裝飾屋子。
忙了大半天，朱傑過來說：“大哥大嫂跟鑫鑫今晚過來一起吃團圓飯。”
田媛的臉一下就拉下來了，當著朱傑的面沒說什麽，轉身就跟江楠抱怨：“要過來吃飯也不提前來幫忙，真把自己當客人一樣。”
江楠知道她只是嘴上說說而已，房子都已經過好戶了，朱母還在呢，朱傑兩兄弟總要找個契機繼續走動的。
果然等到快開飯的時候，朱浩夫妻帶著孩子過來吃晚飯了，看見江楠也在，很熱情地跟她打招呼。
朱傑忙了一整天，做了滿滿一桌子的菜，朱浩夫妻屁股一擡就坐了主位，還招呼江楠：“快坐下吃飯，不用客氣。”
江楠：……
吃到一半，徐貴鳳上下打量江楠：“江楠妹子，外面停著的那輛新車是你的吧？”
江楠眨眼：“是吧，高爾夫。”
朱浩就開口道：“我前兩天剛提了臺夏利，比你的車可差遠了，你那車下來要快二十萬吧？”
江楠含糊道：“不用，十多萬。”
朱浩道：“那最少也要十七八萬了，差不離。”
徐貴鳳道：“新車就花了快二十萬，你還借了十萬給田媛，你那個店好賺錢啊。”
江楠道：“還行吧。”
徐貴鳳頓了一下，忍著氣道：“我聽說小婷在你那邊上班，一個月近千塊錢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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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貴鳳就看了朱傑一眼道：“不知道你們店還招不招人？我有個堂妹，可機靈了，之前就是在百貨公司幹的，你看著給安排去你店裏吧，工資跟小婷差不多就行。”
田媛的碗就“當”地一聲放在了桌上。
江楠給她使了個眼色，讓她別說話，微笑道：“多謝朱大嫂推薦了，我店裏現在不缺人。”
徐貴鳳臉上下不來，強笑道：“怎麽會不缺人呢？就你這身家，還差這八百一千的工資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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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貴鳳被當場拒絕，臉色很難看，但江楠從始至終說話都客客氣氣的，她就是想發飆也沒有理由。
吃完飯後，眾人坐在客廳裏看春晚，朱浩拉著朱傑去串門了，徐貴鳳拿了一把瓜子在磕，看了一眼江楠：“江楠妹子還沒結婚吧？可憐見的孤家寡人一個人過年，要不要我給你介紹個對象？女人還是要有個家生個娃才好。”
田媛的臉就拉下來了，冷笑道：“不知道大嫂有什麽好對象可以介紹，不妨說來聽聽。”
徐貴鳳立刻把瓜子放下：“我們單位的副主任怎麽樣？今年才34，離婚帶了個女兒，年紀大點知道疼人。”說著她看了一眼江楠，“他可是地地道道的本地人，介紹了多少水靈靈的外地妹子給他都看不上，不過江楠妹子這等人才家世，如果想見見，我就厚著臉皮去說一說。”
田媛簡直要氣笑了：“不行，這人條件太好了，我們江楠攀不上，免了吧。”
徐貴鳳也不知是真聽不懂還是假聽不懂，想了想又說了一個：“朱浩手下好像有個工程師也沒成家，不過他可沒B市戶口，也是離婚了，不過孩子跟著媽媽呢，不用他管。”
田媛陰陽怪氣道：“大嫂你怎麽光介紹些離婚帶娃的貨色呀？就沒那種英俊高大本地戶口又年輕的嗎？”
徐貴鳳一聽，立刻挑起一邊細眉：“江楠妹子畢竟離過婚，哪家沒結過婚的好男兒會要一個離異婦女？你別怪嫂子說話難聽，女人就得趁現在年輕還有個好樣貌，早做打算，等年紀一上來，這些有單位的餘光都掃不到你。”
田媛大怒，正想反駁，江楠忽然按住她的手，對徐貴鳳笑道：“這事就不用大嫂操心了，我已經有對象了。”
徐貴鳳上下打量她，一臉的不信，有對象還跑朱家過年？她陰陽怪氣道：“哦，不知道找的是什麽樣的對象啊？”
江楠微笑道：“英俊瀟灑高大威猛還年輕沒結過婚，也是國家單位的。”
徐貴鳳不服氣：“真的假的？那他知道你離過婚嗎？”
江楠道：“知道啊，第一次見面我就告訴他了。”
徐貴鳳不信：“那他看上你什麽了？”
江楠微微一笑，撫了撫頭發：“大概是看上我是富婆，能讓他少奮鬥三十年？”
徐貴鳳的臉一下就青了，田媛一下就樂了。
送走了朱浩一家，田媛拉著江楠的手安慰她：“大嫂那人就是嘴巴賤，你不要跟她一般見識，什麽離異的只能找離異的，你現在事業發展這麽好，大把好男兒隨你挑。”
江楠搖了搖頭：“我怎麽會跟她一般見識。”
但田媛見她臉色不是很好的樣子，忍不住有點擔心：“你上次說的那個首長，他後來還來找過你嗎？”
對了，田媛還不知道她已經跟安燃在一起了，只是安燃現在這種情況，她知道了也只會勸他們分開。江楠不想讓好友擔心，只能黯然道：“我也很久沒見他了，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裏，過得好不好。”
田媛見提起安燃後她臉色更不好看，不由安慰她：“不著急，我看你這店是開著了，等你把房子買下來，戶口也遷過來，我看那些眼睛朝天的本地人們還敢不敢挑三揀四？到時只怕你挑花了眼。”
陪著田媛一家守歲到十二點，B市所有人家都點燃煙火爆竹應祝1997年新春的到來，江楠看著漆黑的夜空被煙花點亮，一張張笑臉喜迎新春，她站在熱鬧的中央卻更顯寂寞，心中忍不住悄聲呼喚：
“安燃，你在哪裏？”
當天夜晚，她就夢到了安燃，身穿一襲筆挺的軍裝向著她微笑走來。
“安燃！”她忍不住撲向他的懷裏，與他緊緊相擁，淚眼朦朧間，她泣不成聲質問：“你去了哪裏？我等了你好久，你怎麽還沒回來？”
安燃伸出手擦去她的淚，輕輕在她眼睛上一吻：“我現在就回來了。”
她擡起眼睛看著他，忽然見到滿臉溫柔的安燃眼睛裏流下了血淚，整張臉變得面目全非，剛才還筆挺的軍裝破破爛爛地掛在他的身上，原本魁梧健壯的身軀變得瘦骨嶙峋，鮮血淋漓，他痛苦地趴在地上向她伸出手：“江楠……”
“啊！”江楠猛地驚醒，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，心臟撲通亂跳，急促地喘息著，額頭上全是汗。喘了好一會兒，她才反應過來，她做噩夢了，夢見安燃出事了。
她看了下手表，剛好五點鐘，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，被這過於真實的噩夢驚醒，她一點睡意也沒有了，楞楞地坐在床上發呆。
難道戀人之間真的存在什麽心有靈犀不成？不不不，她連忙搖頭否認，不會的，應該是她太擔心安燃出事了，所以才會做這樣的夢。才這樣想著，心裏忽然難受得不行，眼淚止不住地從眼睛裏爭先恐後地滑落。這一刻，她發了狂地思念他，想念他的溫度，想念他的熱情，想念他的溫暖的懷抱，想念他的一切。
她跪坐在已經漸漸變冷的床上，雙手合什向上天祈禱：蒼天，你既讓我重生一回，我願折壽十年，換他渡過此劫，平安歸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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